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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彻彻底底地腐烂吧。
好心人啊,请再狠狠地剖开它的胸膛
——袒露给太阳。
这颗心需要更灼热的烙印,
去释放他死前的困扰
——关于爱与理想。

不过,现在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就让他在田埂上腐烂,
让蛆虫啃食尽所有的腐肉。
可温吞的咀嚼与再酷热的太阳也太温柔,
还要有一场狂暴的风雪,
凌厉的刀刃划开血肉,
冷酷的刮骨声才能剔除骨子里的愤怒。

我们等风去、等雨过,
候着恰当的时刻,
又守着一个个明天。

我们倔强地给灵魂加冕,
为高傲地蔑视铺垫,
或美饰或诋毁,
在矛盾中高尚地贪婪。

我们无往不利,
把一切压制成命运的燃料,
奢求流星在黑夜永恒地闪耀。
然而,当绯红的晚霞烧遍天涯海角,
飘浮的灵魂仍在审视明天的华袍。

春天走出了等待的边界,
拥抱奔赴在了路上,
远方是一片湛蓝的天空。
有些人迷失在了喷涌的时光前,
有些人瞬间锁住了春天,
更冷峻、更悲观地回应远去的呼喊。
飘零的目光藏不住生命的新鲜,
每朵花都在等待未回复的答案。
这是一场盛大的告别,
关于过去,也关于未来。

这条路我已经走过许多次,
这片天空我已经凝视很多回,
风每每摇晃着梧桐叶,
一个个答案便在更远更深处回响。
我常把思绪停在风里,
去找寻一个晴朗的日子。
在那时太阳会散发玫瑰的芬芳,
沉郁的灵魂都开始欢畅,
可惜深远处从未有人纵情歌唱。
在我日日夜夜的行走与凝望中,
所有的爱与理想都有着清风难负的行囊。

天空换了新装,
灵魂爬满了虱子。
沟渠里泛着银白的粼光,
田埂上的躯壳片片腐烂。
早苗啊,就沐浴阳光,
再享受一个甘甜的梦吧,
你的灵魂拒绝不了温柔的凌迟。

来了一场雨,
在沙尘飞扬的日子。
雨中灯光里映出了摇曳的爬山虎,
白蛾在遍野的油菜花里翻飞。
月牙儿躲进了飘零的心里,
皎皎清梦,幽幽如水。

一天,我在生活里迷了路,
当我想要在春天里追逐太阳,
当我开始记录风的轨迹。
世界缩小成了反复的名词,
生活像是风中路人的呢喃,
一切都变得朦胧。
我焦虑谁给生活蒙上了面纱,
谁给风戴上了精致的项链,
谁给灵魂镶上了金灿灿的光环。

一天,星河铺展,
当风卷送樱花去向远方,
当狸猫在深夜瑀瑀独行,
我听到了梦中缪斯的密语:
在从过去奔向而来的阳光里,
我们看到的永远是明天的太阳。

给春天一个希望,
让樱花在树上摇摆。
要看看绿叶里蔚蓝的天空,
看看金黄太阳下稚嫩的青草。
再等一个盛夏,
所有人行走在希望之上,
要听听烈日下慵懒的蝉鸣,
听听星空里静谧的蛙吟,
然后给思绪掠过麦浪的一个机会。
当醇香的美酒消融皑皑的白雪,
给自己一个希望。

嗨,就绕过城墙,穿过树林,
奔向湛蓝的天空吧,
清爽的风会在黄昏捎给你一个温柔的答案。 ​

你坐在堂屋内,沉默地望向门外。
暖暖的阳光穿过幽幽的石缝,
在黢黑的泥土中扎根,
灵魂漂浮在层层白云之上。
你在思考什么?
是春日耕耘、夏日繁盛、秋日芬郁?
你可曾是明媚的女子、巧笑的新娘,
沉默的背影中可没了清脆的风铃。

静悄悄的风也在寻一个归宿,
她将在一个炙热的夏天,急慌慌地扎入水中。
她没有带走你的思虑,却裹挟着灵魂游荡。
动人的女子啊,我可一直注视着你呢!
你言语的吝啬终负了这清风、暖阳!